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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棠这一等,便等到了天黑。

约莫到了戌时中刻,宅子里仍是只有晚棠一人,她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了起来,正担忧地坐立难安时,此刻院子里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今日在倚春楼,宋珩几人把各个角落都翻了个遍,动用了所有的密探和暗卫去找人。

若不是怕动静闹得太大会打草惊蛇,宋珩几乎都想把整个卫阳城都封起来,挨个挨个地寻。

晚棠到底在哪儿?眼下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受人欺负?

宋珩都不敢去思考这些。

恰巧今日玄舟子去了邻县打听事情不在卫阳城,宋珩本想回宅子里修书一封,飞鸽传书让师父回来一起帮忙找人,说不定他能有更好的法子,可宋珩刚走到宅院门口,便见院子里竟然点着灯,里面似乎有人。

宋珩呼吸一滞。

眼下,天玑还在倚春楼,玉衡在自己身后,玄舟子去了邻县,这宅子里的人,不可能会有别人,莫非是——

宋珩按捺不住心中迫切,大步往前,匆匆推开了院门,径直朝里走去。

刚跨过内院的垂花门,宋珩脚步一顿。

只见那个让自己牵肠挂肚,五内俱焚的娇娇姑娘,此时正卸去了假面,笑意晏晏地从院子里迎了出来:“师兄,今日怎回来的如此晚?害我方才好一阵担心。”

宋珩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望着眼前熟悉的娇颜,心中气恼、担忧、后怕全都一股脑儿涌了上来,倏地沉下脸朝晚棠道:“你也知道担心?你可知因你今天的任性和乱跑,让多少人担心了?”

晚棠被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声吓住,蓦地顿住了靠近的脚步。

自认识宋珩以来,他向来都是淡然冷静,处事不惊的从容模样,对她也一直是包容的,体贴的,即便自己曾对他耍无赖,宋珩也从未有过一句重话,更别提像眼下这般发火了。

望着宋珩肃然的脸色,再看看身后垂着头噤若寒蝉的玉衡,晚棠心下惶惶,难道……今日自己无意中给宋珩惹麻烦了?

她无措地绞着手指,宋珩的那一句斥责让她心里又酸又涩,眼眶瞬间不争气地红了,却又不知发生了何事,只哽咽着小声道:“对,对不起师兄……”

宋珩见晚棠眼中蓄满了泪,一双美眸似惊鹿般迷茫不安,却仍然委屈巴巴地朝自己道歉,便知自己方才的严厉吓到她了,心中徒生不忍。

打不得,骂不得,但又有谁知道,之前听闻晚棠不见了时,遍寻不到她人时,他心里有多焦灼?

宋珩叹了一口气,再也不看晚棠,转身大步回了房。

晚棠一看宋珩如此,心里越加难过不安了——他这是生气了?

意识到宋珩是生她的气了,晚棠的眼泪便似不要钱般一串串掉的更加厉害。

身后的玉衡本想离开去知会兄弟们不用找人了,但见晚棠哭的如此伤心,只得又上前好言好语地劝了几句。

晚棠连忙止住了哭,擦了擦眼泪,转身红着眼睛问他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玉衡便耐着性子把今日所发生之事好生陈述了一遍,听他说完,晚棠才发觉这本是乌龙一场,阴差阳错之下才造成了一场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