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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时延心里发笑,不逗她了,他伸手轻捏一下她的耳垂,又揉了揉她发顶,第无数次打哈欠,“再说。”

蒋时延不着痕迹皱了眉:“没有被咬,就是和一条疯狗有过对视,然后现在不太能控制住手脚,也不太能控制眼睛,情绪波动很大,像狂犬病的大。”

长得高就了不起可以摸摸挠挠吗?可以。

“被狗咬了?”冯蔚然松一口气,“打疫苗好像要24小时内,怎么这么晚打电话,你什么时候被咬的,有什么症状?”

“那你路上注意安全。”唐漾耳朵顿时红透了,小声叮咛着。

蒋时延淡淡地:“那我明天去打一针狂犬疫苗。”

“那你进门注意安全。”蒋时延学她。

“上,”冯蔚然声音都变了,“延哥你怎么了?”

奇怪的是,唐漾没有回怼,反而分外愧疚地点了点头。蒋时延瞧她难得乖顺,一颗心软得不成样子。

那可是治疑难病症的地儿啊。

电梯门徐徐合上。

蒋时延半眯着眼,吸一口烟,然后拨通了冯蔚然的电话,出声平静:“你们TAXI那家最好的,就什么全国首家构建了病历图谱的医院周末上班吗?”

电梯里,蒋时延暗笑,要是她知道自己昨晚偷偷亲了她,是会吓到炸毛大斥延狗哪儿来的胆,还是气冲冲地扑上来挠自己?

听到甘一鸣给她打电话,看到甘一鸣碰她,自己根本压抑不住地动了手……

电梯外,唐漾拖着沉重的步伐进门,关门,然后蓦地蹲到地上,懊恼得直抓头发。

如果刚刚那次可以归结为成年男女的生-理躁动,那之前那些呢?

延狗送你回家,给你熬粥,给你脱外套脱袜子睡沙发,人拿你当兄弟丁点邪念都没有,唐漾你在想些什么,怎么可以,可以……

就像刚刚在她房间,她明明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

可转念一想,梦又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梦不代表本人,梦和现实相反。

就像在老宅那个晚上,她喋喋不休地说她要和别人相亲、要和别人结婚。

老祖宗一句“食色性也”如山压顶,她唐漾一介凡人,加过年长胖堪堪九十九斤,想躲也躲不过啊……

就像在一休办公室的那个下午,他听到她和周默要约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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躁,乱,情绪不可控。

蒋时延很少彻夜不归,大早上叫自己去接这种事儿,还是头一遭。

夜风徐徐,蒋时延点了根烟,回忆唐漾当时的描述。

助理见他这副模样,略有担心,路过医院时,问:“要去看看吗?”

比如,某偏远农村有个人被疯狗咬了,没打疫苗,狂犬病的潜伏期是二十年,然后等病发时,那个人在家疯狂咬东西,猩红着眼睛,见到什么咬什么,家里人把他锁在房间里,结果他用头撞墙,用嘴啃墙,最后吃穿了一面墙暴毙而亡。

蒋时延:“不用。”

比如,灵异故事。

“可我看你……”助理犹豫。爱读小说app阅读完整内容

卿卿我我的小爱情听腻了,唐漾就给他讲奇闻异事。

蒋时延半阖着眼:“要死了?”

以前高一时,唐漾喜欢看乱七八糟的故事,蒋时延上课上得无聊,就听她讲。

助理噤声:“……”

蒋时延站在栏边,俯瞰半城霓虹明灭,似河似海。

蒋时延又问:“你觉得唐漾会舍得让我死吗?”

唐漾住28楼,视野宽阔。

助理完完全全不敢说话:“……”

蒋时延起身,无比淡定地回到客厅,用唐漾方才找出来的药囫囵包了伤口,把墙处理干净,又给唐漾把被角掖了掖,确定她重新入睡了,这才转身去阳台。

蒋时延双臂舒展地瘫在后座,不知想到什么,眼神闪了闪,唇角的笑意勾得懒散又荡漾:“她舍不得。”

蒋时延手背指关节位置出了血,留了一点在墙面。

“……”

————

蒋时延笑意愈深,薄唇一字一顿,“但她会。”

伤口撕疼的瞬间,蒋时延清醒得彻彻底底。

像昨晚一样磨人地,磨死我……

蒋时延骤地手握成拳,狠狠朝墙上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