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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秀秀:“可,可,这有什么意义呢?人都没了!”

公孙琴:“若是写成本子,如何表现杨玉环前后的反差呢?”

杜安:“旁白,青梅竹马的日子,旁白全是嘻嘻嘻,这个小花摘给书生,戴着肯定好看,这个团子留给书生,他肯定喜欢吃,进了宫便再无旁白,第一年生了个儿子,第二年头发全白了。”

公孙琴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泪如泉涌,抽泣声慢慢大了起来。

董秀秀哽咽着说道:“师父,是不是太苦了?”

小云:“苦吗?世人不都希望衣食无忧,封王拜相,做人中龙凤的吗?”

董秀秀:“可……可这样的故事太伤心了,世上一定没有这样的事,对吧,师父?”

杜安:“你忘了自己经历的苦难了?比他好到哪儿去?”

董秀秀再也控制不住泪水,趴在桌子上放声大哭。

小云:“师父,婢女不是侍奉书生吗?怎么跟乞丐搞一块了?”

杜安:“书生用情至深会跟她苟且吗?”

小云:“不会,所以两人跟着书生打仗,便生了情愫,合情合理!苦了一双人,幸福一大家子啊!有意思!你们哭什么,只是个故事而已!师父,以李家为时代背景是不是不太好?”

杜安:“当然不太好,先写出来,按下不发,等以后需要的时候再用,今天就是当个故事说说,不要太当回事!刚才门口打成了一锅粥,把咱们随行白药送到各府,我估计你们回程的路上是用不到的,给穆老头打打名头。”

小云:“不用的师父,应该都是些淤伤,不至于有红伤。”

杜安:“嗯,行,你看着安排吧,这些老家伙火气还挺大!”

小云:“喝多了都这样,一点就着!咱们五里坡也经常这样,喝多了,几句话说不对付就打起来了!”

杜安:“你怎么处理的?”

小云:“没处理,醒了自然就没事了!”

杜安:“以后谁再喝酒打架,绑架子上,不安分的家伙必须好好敲打敲打,若是武夫罚写文章,若是文士罚练功夫,谁不服我亲自动手!”

小云:“没这么严重吧?”

杜安:“严重?你以为他们不知道自己的毛病?明知故犯的调调能惯着吗?好生活会腐蚀掉他们的壮志雄心,必须有根绳子拴着点,让他们不能肆意妄为,这种事情不能成为风气,两人不对付,可以打架,也可以用打架解决问题,但是不能让耍酒疯带坏小孩儿,很多小孩子在食堂玩耍,小孩子可不会分辨好坏,只会模仿,学夫子吟诗作赋,学教习舞刀弄枪,学父亲顶天立地,学母亲勤俭持家,哪有学耍酒疯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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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云:“对,这个思路确实是对的,回去抓个典型,把其中的曲折纪要写个公告,警示众人!好了,姐姐们,哭两声得了,赶紧收拾一下,回去了,到住所再抹泪儿,心这么软,还写什么本子!?”

公孙琴:“你懂什么?小孩子!”

小云:“行行行,我不懂,我不懂,好了,收拾一下心事,回去吧,明天早点回,一路好好照看孩儿。”

董秀秀:“对不住啊师父,我有些失控了。”

杜安:“嗯,你记住这个故事了吗?”

董秀秀:“记住了,哭过之后突然明白,故事都是假的,可里面的苦难都是真的,只是没有具体在个人身上,只要经历过,都会伤心难过。师父,有时候我觉得你是个反贼,有时候又觉得你是个大英雄,感觉您说起皇帝贵族十分轻蔑,总有一种想灭之而后快的既望,说起苦难您又特别的宽仁体微,似乎您也经历了所有,每每想起这些就会恍惚。”

小云:“师父就是师父,想这么多干嘛?”

杜安:“皇权是生产力水平的一个具体呈现,并非我排斥皇权,而是排斥皇权带来的危害,咱们五里坡是全新生产力的代表,必然不能受到皇权的掣肘,试想一下,汇集民力只为一己私欲,你觉得多少资源够那帮小犊子折腾的?所以要从根儿上杜绝这种事情,不然你们一切努力都是徒劳,都成了皇家嘴里的血食,小云设计的制度保障后代的成长发展,惠及亿万黎民,不是为了哪一家哪一姓,要实实在在落在民生,教育,国防,科技之上,我见过太多卖国求荣的事了,为了修个园子,调集天下民力,弄的各处揭竿而起,为了镇压反叛割地求来外援镇压自己人,远的不说,贾南风一系列的作妖行为导致八王之乱,中原精锐消耗殆尽,五胡入主中原,对汉人进行了血腥屠杀,长达一百多年的时间里,汉人几乎死绝,十不存一,你觉得在这样的大时代里,你们能活好吗?从小处说,为了后世儿孙不再颠沛流离,有个安稳生活,从大处说,为了我中华民族崛起,你觉得咱们不该自己占有广袤的土地,做这片土地的主人吗?”

小云:“秀秀,反也罢,不反也罢,师父就是师父,权力要交到制度手里,而不是某个人手里,你愿意匍匐在皇帝脚下,做皇帝的奴隶,生死都是皇帝一念之间,还是挺起腰杆子自己做主呢?即便不能什么事都自己说了算,也必然比做奴隶好上太多太多,就像咱们五里坡,谁也不是谁的奴仆,大家制定规矩,同守规矩,分享收益,即便没有做皇帝那般富有天下,也算温饱无虞。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那些事情放在心里,好好发展实力,咱们还弱小的时候,低调行事。”

公孙月华:“是啊,秀秀,别想太多,会做啥就做点啥,就像今天这样,把那些家伙的钱搞手里,那不是想干啥干啥?!”

余幼容从厨房出来,怒嗔道:“你们小点声儿,小心隔墙有耳,一个个都是大嘴巴!”

杜安:“哦,哈哈哈,对不起啊,对不起,以后不说了,不说了,好了,收拾收拾回去吧!”

公孙琴:“老师,杨玉环怎么跟老道士扯上关系的呢?”

杜安:“道士呢会入世修行,天下不安稳,他们都会出来行走,遇见上街采买的主仆俩,想从这两个还算富贵的人身上弄点酒菜钱,于是给二人望了望气,一眼看出是两位娘娘,于是对着二人就行礼,皇后娘娘安好,这二人一下子上钩了,年少作怪,问到,老道长,谁是皇后啊?老道士说,你身边这位就是,杨玉环也是惊讶,自己的容貌如何,自己也是知道的,身边这个相貌平平的竟然是皇后,那真是一百个不信,于是恶趣味上脑,抢过丫鬟的私房钱给老道士,二人便离开了。”

公孙琴:“老师,老道长也没交代自己的修行之地啊,后面怎么找他呢?”

杜安:“你想怎么找,就怎么写啊!”

公孙琴:“哎呀,看我这脑子,糊涂了呀,我写啥是啥,干嘛要问,这叫什么来着?”

小云:“脑补!”

公孙琴:“对,脑补出来所有情节就好,万两黄金,主仆二人,烽火狼烟,大破皇城,自刎床前,有这些词,我觉得我能写出一个好故事,肯定可以!老师,你觉得他们应该用什么花做代表?”

小云:“我觉得是紫藤,为情而生,为爱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