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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限之:“村里还是有些人手的,用的不多,凑一凑,还是有的,姓尤的那边随便问问,肯定不少丁口,不过这灵儿的师父什么条件?”

彩蝶:“这个没细说,想来不会亏待大家的。”

林限之心里多少有些不耐烦,这种事不说仔细了怎么能行?去了白干,谁愿意去?说:“这样怕是不好吧,现在春耕差不多结束,人手倒是能腾出来,只怕没人愿意白出力气。来,快进屋里,坐下喝口水。”

彩蝶:“恩。”

虎子叔转身跟着进屋,给矮几上铺几个陶碗,倒上些上午烧出来的温水。

彩蝶:“谢谢虎子叔。”虎子叔笑笑,没接话。

林限之:“看两个孩子的模样,家里还可以吧。”

彩蝶:“恩,能过得去。”

林限之:“别怪阿爷对你不闻不问,阿爷也就是这一两年才顺过气来,回想起来这些年,觉得所谓的父母之命什么的,不过就是个说头,战乱不休,吃上一口都难,人命更是不值钱,生这种世道的闲气,多少有点傻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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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蝶:“女儿不孝。”

林限之:“不必不必,我也是想明白了,人生不过短短数十载,都得为自己活着,你是为自己活,这不丢人,世人愚昧,划个道,就觉得这道不能逾越,那是愚蠢,想我,哎,愚蠢了这么多年,到了还是一场空。”

彩蝶:“阿爷文采斐然,算不得空活。”

林限之:“呵呵,空有一身才学,这世道不容啊。”

彩蝶:“父亲这是遭了什么事情,才有这般感慨。”

林限之:“不说也罢。”

虎子叔:“哼,不说?现在看破了?”

彩蝶:“怎么了虎子叔?”

虎子叔:“怎么了?你大哥二哥让官家拉了壮丁,林大相公摆出了文人风骨,人家不认,气着了呗。”

彩蝶:“按制不是得留一人吗?”

虎子叔:“是得留一人,我跟林大相公不是留下了吗?留了两个,呵呵。”

彩蝶:“真是不讲理。”

林限之:“哎......”

虎子叔:“兵匪兵匪,不讲理的。”

彩蝶:“那这些年,你们怎么过的?”

虎子叔:“坐吃山空,不是还有几亩良田吗?多少打点粮食,够我俩糟老头子吃的。”

灵儿:“老头,别唉声叹气的,我师父的事干好了,保你吃肉不愁。”

虎子叔:“哈哈,小娃娃,你胆气够足的,你师父让你这样跟人夸口的?”

灵儿摸了摸怀里,两根金条啪的一声拍在矮几上,大声说道:“找几个人干活,需要这样磨叨?我师父喜欢爽利人,你就说,这事干不干得了吧,我师父从不夸口,你这么说我师父,是当我不存在么?”

灵儿这一嗓子把几个大人给震在原地,脸上一会儿紫一会儿红,不知怎样回答才好,如此幼子,脾气这样大。再者就是这金子的光彩晃的人眼睛疼,说人家夸口吧,这金子拍桌子上了,有这实力,说这孩子不懂事吧,人家说的也不是不对,虎子叔这一句话把人家撅那了,人家不给你亮点肌肉,你不服气。

彩蝶:“灵儿,不得无礼,这些都是长辈,谦恭一些。”

灵儿:“是,蝶姨娘。”

彩蝶:“虎子叔,阿爷,灵儿虽然无礼,但是人家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实话跟你们讲,这灵儿的师父虽然为人和善,不拘小节,却绝不是任人拿捏之辈,既然人家托咱办事了,肯定是信得过咱们,不妨打开天窗说话,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事情咱也尽力而为,如此可好?”

林限之:“蝶儿说的不错,小虎,你别张个嘴就胡咧咧,这事我便应下了,想来人家这身份也不会短咱们这几个苦哈哈那一点口粮。你叫灵儿对吧,哈哈,尊师要做什么,要多少人手呀?“

灵儿:“老头,我师父说要硝皮子,需要十几人,还有做卫生纸,也需要不少人手,反正你找人就是,吃喝不用担心,肯定管饱,工钱嘛,一月几十文还是有的。”

林限之:“小小年纪,应对如此清晰,难能可贵呀,你师父眼光真不错呢。”

灵儿:“我师父说了,吃过见过,大胆行事,无需担心什么,我师父的厉害你们不懂,我师父什么都会做,只是这些都是小事,不值得费神,随便找几个人做做便可,放心好了,跟着我师父混,保你吃肉不愁。”

林限之笑嘻嘻的打哈哈:“哈哈,那我们就沾一下灵儿师父的光了,跟着吃肉。”

灵儿:“老头,你放心,看你读书挺好,等学堂建好了,去教书蒙学如何?有甚要求,尽管提。”

林限之:“哦,你这小鬼头,主意打到老夫头上了,老夫要喝酒,你回去问问你师父,能不能答应,每天都喝哟。”

灵儿:“好说,我给你记着。”

彩蝶:“灵儿,莫要大包大揽,还是先与你师父商量一下的好,酒不是小事,需要很多粮食的。阿爷你也真的,这一斗酒得多少粮食你又不是不知道,天天喝,得花费几何呀。”

林限之:“哎,我说,你是不是我闺女,老夫想喝口酒怎么了?也不是非得每天喝的酩酊大醉,小酌一口总不算过分吧。”

灵儿:“这算什么,我答应了,想喝便喝就好了。”

林限之:“哈哈,灵儿灵儿,确实是爽快人,只是怕这事还得你师父做主。”

灵儿:“些许小事,我就能做主,不用劳烦我师父。”

林限之:“好,我这就出去找老杆子,你们回吧,明天一早我就让人去坡那,到时候你们安排好。”

彩蝶:“好,女儿这就回了,小蝶跟阿翁拜别。”

小蝶:“阿翁。”

林限之:“乖。灵儿,咱们学堂见。“

灵儿:“学堂见。”

小蝶:“学堂见。”

林限之:“蝶儿,孙女也蒙学?”

彩蝶:“是的,阿爷。”

林限之:“难怪你如此上心。”

彩蝶:“女儿没福分,只学得阿爷才学的一二,求阿爷能多教小蝶一些。”

林限之:“这孩子的名字是冯二奎起的?”

彩蝶:“二子说蝴蝶的女儿也是蝴蝶,所以就叫小蝶了。”

林限之:“虽说强词夺理了一些,不过也符合那孩子的脾性。”

彩蝶:“阿爷,今日不耽误您正事了,改日再来跟前尽孝。”

林限之:“无妨,以后能常常看着这粉雕玉琢的孙女,就算你尽孝了。”

彩蝶:“孩子淘气,您多担待一些。”

林限之:“哈哈,孩子哪有不淘气的。我喜欢还来不及呢。”林限之一语成谶,等以后再回想起这句话,那真叫一个捶胸顿足,泣不成声。

事情并没有如林限之预料的那样顺利,能干活的人全让尤老倔招揽了过去,问过一遍只能放弃了这事,不过答应做夫子的这事算是定下了,事事难料,不知哪片云彩下面有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