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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儿:“会不会太费事了?”

杜安:“怕什么,不是有那韦家的劳力嘛,反正也得管饭,不如多挖几个坑。”

灵儿:“对,就这么办,让他们挖,这群不知好歹的家伙,没打死他们算他们运气好。”

杜安:“哈哈哈,别这么大火气嘛,跟师父说说,今天打算去哪儿玩?”

灵儿:“本来就是出来转转的,看这酒厂是有啥,现在觉得挺有意思的,师父,咱们把这水接家里吗?”

杜安:“接啊,为什么不接,不过呢,这之前,要做一个规划,这井有可能不会一直冒水,说不定哪天就停了,所以要做一个备用方案,做个水塔,还要给水塔做一个大扬程的抽水机底座,这些都要预留好,免得后期还要拆了再改,我先装个法兰,做个四百的阀门,装个三通,把水分出去一股,每个出口按个三百的阀门,做上水是不是挺有意思的。”

灵儿:“什么是上水?”

杜安:“上水跟下水是一个相对词,上水是让水进来,下水是让水出去,你想想洗过衣服的水是不是要泼出去,咱们做个池子,池子下面有水道,不用人出去,水自己就流走了,多省事。”

灵儿:“是啊,我看鲤娘子泼院子里,好一会儿才干呢。”

杜安:“对啊,水少,随便泼一下没事,水多了呢?肯定要想办法流出去才对,比如洗澡水,那么一大桶,你们全洗的话,那么多桶水不一下子把院子给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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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蝶从远处跑来,嘴里喊着师父师父。

杜安:“慢点跑,乖乖,看这一头汗,来,洗洗手。”从没有被水冲刷的地方抱起小蝶,拧开一点阀门,把小蝶歪着身子凑过去,小蝶双手捧起水轻柔的洗洗脸。

灵儿:“你尝尝水是不是甜的。”

小蝶凑到水流边,大口啄了一下,砸吧一下嘴,淡淡的说:“是甜的,不过没有果汁好喝。”

灵儿:“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了,多余问你。”

小蝶:“陈大匠说用不了几天就能做好,过几天就有的玩了呢。”

杜安:“摇摇车?”

小蝶:“恩,不是摇摇鹿吗?”

杜安:“都一样,有好玩的总是好的嘛。”

小蝶:“师父,你累吗?”

杜安:“不累,怎么了?”

小蝶:“中午烧鱼好不好?”

杜安:“哈哈哈......好,烧鱼,烧黄鱼还是烧带鱼?”

小蝶:“拿火喷那个红红的鱼肉。”

杜安:“金枪鱼?”

小蝶:“对,金枪鱼,我要吃金枪鱼,火烧的那种。”

杜安:“行,那就解冻一只,灵儿呢?”

灵儿:“额,葱烧海参,油焖大虾,香煎牛排,要带骨头那种,咱们之前做的肚包肉煮几个,再烧个汤,就这些吧。”

杜安:“好,待会儿再问问小云要吃什么,行,你俩先回家玩,我跟小明交代一下水房的事就回去备菜。哦,差点忘了。”杜安把阀门拧大一些,镯子拿出来,给灵儿带上,送到干净的地方,放下小蝶。

小蝶:“回家等你哦师父。”

杜安:“恩,路上慢慢走,别跑的满头汗。”

小蝶:“知道了。”

东厢书房

小云:“你俩不是出去玩了吗?”

灵儿:“别提了,跟小蝶说的好好的,别提做饭的事,这馋嘴丫头。”

小云:“点菜了?”

灵儿:“恩,葱烧海参,油焖大虾,香煎牛排,肚包肉...”

小云:“小蝶点的?”

灵儿:“我点的,小蝶要吃金枪鱼。”

小云摇摇头:“师父真好。”

灵儿:“当然了,师父最好了。”

小蝶:“对,灵姐说的对。”

小云:“你来要写字么?”

灵儿:“写,有简单的没,我好多都没学会呢。”

小云:“那你俩拿笔描大字吧。”

灵儿:“行,学什么都是学,小云我有个问题想不明白,你说林夫子天天嗡嗡嗡的说那么多,我是一句也记不住,为啥师父说点啥,我就记得特别清楚,师父说过的菜名,我全记得,教我挖珊瑚,认小鱼,认螃蟹,认贝壳,好多长长的名字我都能记得清清楚楚的,为什么上学堂听到林夫子一开腔,我就睁不开眼?”

小云:“你喜欢师父呗,林夫子说的大多是圣人之道,你跟圣人之道无缘。”

灵儿:“嘶......有点道理,那我学业咋办?”

小云:“这还不简单,让师父教你呀。”

灵儿:“这样会不会不好呀,师父以前天天打坐,最近这段时间不是做饭就是倒腾一些琐事,有点耽误师父。”

小云:“没事的,师父打不打座都不碍的。”

小蝶:“对,没事的。”

灵儿:“别跟着起哄,你学业比我好不到哪儿去,算了,先不想了,写大字。”

小蝶:“恩,写大字。”

酒厂

柳廷带着长长的队伍,两个人抬一个大缸,喊着号子,一步一步走到酒厂,顺着杜安指的方向,所有人全部往厂房去,把大缸按照顺序摆整齐,原本空旷的大通间摆满了水缸。

柳廷:“东家,这是八十缸,后面的还在烧,中间夹了许多瓶子,都是一斤的,大约出了两千,十斤的大瓶出了三百,今年天冷之前能把您要求的数全做出来。”

杜安:“恩,行,别太累,要的也不是特别急,你多带点徒弟,这烧窑制瓶的技术呢,都是落后的东西,等你摸透了,带你玩点有意思的,肯定比你烧瓶子好玩,前提是你手底下能有一大批人代替你烧这瓶瓶罐罐,碗碗蝶蝶的。”

柳廷:“东家栽培,廷没齿难忘。”

杜安:“呵呵,莫说这种话,都是小道,玩的开心就行,不用想着对的起谁,对不起谁的,你现在玩的都是黑釉,实在不是什么高级玩意儿,把手底下这些人都带出来,就开始弄彩釉,那些才有意思呢。”

柳廷:“我读过彩釉的内容了,不得其法。”

杜安:“路要一步步走,饭要一口口吃,慢慢来嘛,现在几个窑口?”

柳廷:“七个,有五个在建了。”

杜安:“恩,你看着弄,小徒弟能看窑了,就放手让他们去做,不要抓着不放,说的多了,他们胆子就小了,反而不美,你说是吧?”

柳廷:“东家说的是,咱也跟学堂一样,晚上下了工就把他们聚到窑口,给他们讲踩泥,拉坯,磨釉,烧窑这些事,错是有的,生涩也是有的,慢慢就好了,有几个小子学的很快,明年吧,明年就让他们单干,开份工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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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安:“开工钱好啊,我就喜欢给钱......”

陈木匠站在柳廷和杜安中间,疯狂的用手指自己,柳廷看的眉毛一直跳。

陈木匠:“东家,有没有可以带我玩的?”

杜安:“额,你想干啥?”

陈木匠:“有没有好玩的呀,您想想有没有,有没有?”

杜安:“有啊,对了,字模弄明白没?”

陈木匠:“弄好了,做出来的第一批不能用,得把边角磨整齐才行,做的时候没想到这事,东家您说,还有什么好玩的?快说说。”

杜安:“船,大船,弄过没?”

陈木匠:“楼船?五层的楼船?”

杜安:“NO,NO,NO,吃水五到十丈,船身百丈,可以下海远渡重洋,挂个大拖网,弄几条下海抓鱼,怎么样?”

陈木匠:“这,我没做过船呀,我想想,我想想,这,差太多了。”

杜安:“你这脑子明显不够用啊,你不会,你还不会找啊,找会做的不就行了,反正都是差不多的手艺,谁也蒙不了谁,对吧,花点钱,安排点人,找那些做楼船人,不可能都没了吧,毕竟那杨广没了才几年啊。”

陈木匠:“是是是,东家说的是,我得好好想想,这一弄,我心里真是没底,小打小闹的我做的好,一下子这么大个活,心里空空落落的,不行,我得再托人捎信儿出去,东家,您那有钱吧。”

杜安:“有,东厢房还有几箱子。”

陈木匠:“好,我拿一箱用,托人办事,不使钱,人家不当正事。”

杜安:“哈哈,有主意就好,你看着弄,这种事是长年累月,不用急于一时,一年两年有眉目,三年五年有眉目都是一样的。”

陈木匠:“是是,我明白。”

柳廷:“东家,这边没事的话,我们就先回去了。”

杜安:“你们有谁愿意晒酱?”

柳廷:“晒酱?”

杜安:“酿醋,晒酱油啊,还有大酱块,随便的话还能做点别的酱,海鲜酱,甜面酱,辣椒酱之类的。”

柳廷:“盐怎么办?”

杜安:“盐不是事,我会安排人弄盐的,要多少有多少,精盐。”

柳廷:“这事我还真知道谁会,以前在洛阳的时候,我们那街上就有做这个的,我跟他家挺熟的,算是发小吧,一起光屁股长大。”

杜安:“好啊,你安排吧,武有三把周围的地都划拉过来了,到时候按照地契的范围圈起来,让你那发小自己找地方开工,到时候没什么大事就不用找我了,你自己看着办就行,只有一点啊,别弄的太小家子气,圈个二分地,做二两酱不够大家吃。”

柳廷:“是,东家,我会尽快去做,没别的事,我们先回去了,那边还有坯子等着进窑呢。”

杜安:“好,那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