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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蛋费尽所有的力气睁开那有些沉重的眼皮时,熟悉的脸庞映入狗蛋那双漆黑的眼睛里,让他愣了愣。

她叫杨鑫,是自己隔壁两百米外豪华院子杨铁的独生女。

其父亲乃是练劲二阶。

杨鑫身穿一身紫棉袄,梳着羊角辫,甜甜圆圆的面庞上挂着一对好看的小酒窝,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不时滴溜溜地转动着,显示也一股机灵而淘气的劲儿。

在坝子村杨鑫父母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人物,手底下还有着上百亩地。

“杨鑫!”

狗蛋强忍着左腿带来的疼痛,扭动身子朝屋子看去,里面的蜡烛已经熄灭。

使得狗蛋的心像浇了冷水一样冰凉冰凉的。

在这个夜风高黑的夜晚。

蝉鸣、虫鸣、风声,传入狗蛋耳朵里面,构成了一幅和谐的夜曲。

狗蛋肚子饿得咕咕叫,打破了和谐的夜曲。

狗蛋右手摸了摸肚子,他已经一天半没有进食了。

“狗蛋哥,饿了吧。”

杨鑫一脸古灵精怪的从怀里掏出一块热气腾腾的烧饼。

见此,狗蛋眉头微皱。

“你不烫?”

狗蛋没有接过热气腾腾的烧饼,轻声问道。

寒冬腊月,杨鑫小脸通红,愣神之际。

“杨鑫,你还是别来找我了。”

狗蛋说着正准备爬起来,左腿的疼痛感传来。

使得狗蛋额头上青筋暴起,口腔里传出阵阵低沉的呻吟声,脸色苍白如纸。

“为什么?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

“这是你父母叫人打的,他们说我是爹不管娘不要的小畜生。”

狗蛋伸出左手,上面青一块紫一块,正是因为左手受伤,才影响了他今天的产量。

“他们撂下狠话,再和你玩,就要杀了我。

人分三六九等,木分松柏杨柳。

你是坝子村的九等,而我是牛马。”

说完狗蛋一瘸一拐的走去一边。

留下风中凌乱的杨鑫。

冷风拂过杨鑫的羊角辫,水汪汪的眼睛下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

嘴唇颤抖着:“狗蛋哥对不起...”

杨鑫白嫩的小手抹了抹眼泪,哭兮兮的跑了。

杨鑫跑后,烧饼掉在地上。

“杨鑫这样回去,杨铁肯定会派人来,我得赶紧走。”

一息后,烧饼还有一些热气。

狗蛋咽了咽口水,没选择去捡起来。

心里暗暗揣测如果许三看见这个烧饼会不会杀了自己父母,正好自己今晚不回家。

狗蛋深知自己“命如草芥,一分不值。”

饥饿伴随着长夜,狗蛋找了一根粗大的木头当拐杖。

粗糙的双手杵着木棍,左腿和左手的疼痛让狗蛋狠狠地咬了咬牙。

月光下,两个时辰后,千米外,地里面。

“许三估计想不到我会来这里。”

狗蛋疲惫大口喘着气说着,这平常只用一两刻的路,如今要了自己两个时辰。

寒冷的冬天,玉米秆坚强地矗立在大地上,不屈不挠地顶着风雪。

狗蛋望去,看着自己秋季种的玉米比自己还高,忍着疼痛得意,嘴角上扬,这玉地是他所种。

“坏了。”

狗蛋眉头紧锁喃喃自语,嘴角笑意顿时没了。

他现在右手杵着木棍,左手使不出力来,平日里本来就需要双手才能搬下玉米,如今右手还要杵着木棍,左手使不出力。

玉米长在玉米杆上的叶片和花序上。

狗蛋忍着疼痛用左手抓,黑灯瞎火的,一番下来,竟一个也没有搬下。

空气中寒风凛冽,刺骨的风吹在狗蛋单薄的麻衣上,狗蛋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清脆的声音响彻玉米地,一些还在唱歌的蛐蛐被吓跑了。

“真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