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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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竟然这样就复活了…」 人群中有人低声惊呼，与众人茫然的目光一同浮现的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黑暗之心…原来是这样…原来如此…」 男人用他的魔眼俯瞰着这震撼的一幕，心中骤然明了。

「太多的话，我也不会说，世间诸众，不会因无人记得而自行湮灭，同样，洛柯德也不会凭众人遗忘而退出舞台。」 男人的声音，就像夜幕落下之际，弦月的轻吟。

他知晓众人的疑虑，重生的他已不再是那个没有黑暗之心就会被迫陷入虚弱的传闻中的邪王。那至宝与他的灵魂已成为了共同体，无论身在何处，他都能在无尽的虚空中汲取力量。

黑暗之心碎裂的那一刹，如今回想起来，更像一个无声的仪式，宣告着他不仅在时间的长河中找到了新的立足点，更在数千年的轮回终于觅得改变宿命的契缘。

当黑暗之心终迎来它的宿命之夜，星辰在寒冥中织出旋涡。

洛柯德漂浮于混沌之中，俯瞰这个世界。在时间的那一端，他与敌人同归于尽，却意外地卷入独立于现实的虚空。重力撕扯着每一寸血肉，也为思维融入了来自另一个时代的意识。

他的双眼落下，城市的繁华在地上蔓延。那些天马行空的幻想，变成现实展现在他眼前。他看到一种他从未见过的魔法，它们与科技融为一体，赋予世界新的想象。

人们不再因为黑暗之力的异端审判而感到恐惧，而是欣然接受成为新的生活日常。甚至，他也见识到了潜伏在科技之下的阴影，那是一个与光明正大的外表下，藏匿着黑暗与血腥的产业。

残酷的争斗让这时代的黑暗染上禁忌的颜色，而他摇摇欲坠，眼看就要陨落于此。但穿越时空的机缘巧合，让他将这一切收入眼底。

他回到了一切还没有被背叛与谎言摧毁的时刻，回到了那场暗流涌动的权谋游戏开始之前。

他有了重新站起身的机会。过去那些背叛、阴谋、狡猾的对手，以及纠结纠结复杂的岁月，将被他以新的视角重新面对。

他的手脚依旧疲软无力，就连呼吸也启齿艰难，可黑暗之心源源不断的力量，正在促使着他极速恢复着。

那些在他陨落后，其疯狂着想要探寻黑暗之心力量秘密，却又一无所获的疯子们不会知道了——黑暗之力量的秘密，永远只会被他一人所拥有。

他跨越了千百年的时光长河，成了整个世界唯一记得洛柯德这个名字的人。在那个时间线被扭曲的过去，一个宣称自己是未来归来的洛柯德的男人，没人会当真。

也许在所有人眼中，洛柯德已经不再是人类，而是神话或者传说。但对一个被黑暗与黑暗之心所铭记的人来说，作为怪物前行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他将黑暗之心的共鸣声演奏为自己的赞歌，仅模糊看到前世的片段，娴熟地运用于心，那就是他的王座。

而当尘雾逐渐散去，洛柯德落下身形，出现在世人面前的，是重生的预言之子，是那段黑暗历史的重现。尽管依旧遍体鳞伤，但他不再是当年被时代抛弃只能苟且偷生的的落水之犬。

他不再是当年那个失败者。

波澜壮阔的魔幻史诗在他眼前铺开，他还是那最后的黑暗君主，洛柯德。

他沉沉一叹，「所以我方才是满不在乎着低语，反正褒贬都由不得他人，遗忘与传奇都只是来自于时间给予的温柔。」

见众人经了提点也依旧茫然无助的模样，他不屑笑开，「你们也不必忧虑未来，当你们害怕日暮，我会让夜色更浓；当你们以罪为饵时，我会让地狱上门。我会满足每一个人的私欲，收集战争、贪婪、暴食、懒惰、骄傲、淫欲、愤怒，将弯曲的时代拉直，将一切恢复如初。你们已将黑暗之心破碎，而我待新时代的伊始到来。」

「有什么可以拘束它呢？」他们再寻不到能与黑暗之心抗衡的力量。

「看来为了让新的世代明白，有必要立下什么死亡的誓言了。」这时洛柯德摆了摆手，斩钉截铁，「不会，我向你们保证。」

「喏，这个誓言就当是这肃穆大典上的一点漫调吧。十分奏效的死亡誓言。」洛柯德信誓旦旦。

那么人们的反应如何呢？

「我的死与黑暗之心的破坏无关，造成世界毁灭的不是黑暗之心，别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你们想要的结果已经达成了。构成这个世界的元素并不远枉我的存在。」

「结局就像诅咒一样蹩脚，那些开心的微笑收起来吧。」

「永远不会有新的怪物出现，并且吞噬掉这个世界。」

「什么？把它重新拼装起来你们是疯了吗？」

「还有疯人称我为救世主，但那将永远不会发生。」

「真的，我保证。」

信不信由你们。

但倘若世上真有地狱，他洛柯德肯定会是那里的常客。

呵，时间不会认可谎言。骗子与君子都会在长河中被平等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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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柯德在温特里王朝的历代墓碑前面立下宣言。他，领导了黑暗君主的叛变。他，改变了关于七罪宗的审判。他参与了关于不列颠尼亚的百年战争。「光明将会告终」这句箴言完美得无懈可击。

洛柯德也谨此声明。

很抱歉，这世界已经不再将其称作黑暗之心灾难，他会将终结的降临的日子最后命名为——历法中的一页，以线性叙事塑造出的独特时代见证，被后人称作黄金年代。

当战舰自圆穹中映出容貌，高高在上的诸神蹙眉凝视，手中的玻璃碎片逐渐成形。星球秩序崩塌前的那一刻，人类必将回归光明与黑暗调和的远古时代。

「洛柯德，你想要什么？」自伪神的口中得到造物主遗物的那一天，归纳者这样问过了他。

「想要的？呵，你们别忘了，埃瑞玻斯也在那个名单上。」展开双臂的洛柯德拧了拧懒腰，「也许我不应该是斯芬克斯的化身，反而你更适合。」

埃瑞玻斯的暗影王宫笼罩在永恒的黑夜之中。繁星如烈焰般燃烧，但却无法穿透那深邃的黑暗。洛柯德伫立在王座前，冰冷且无情。他曾是暗影国度的君主，统领一切黑暗势力，但现在——他只是一个复仇者。

「陛下，所有都准备好了。」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打断了洛柯德的思绪。说话的是他的忠实仆从狄奥多尔，一个诡秘的身影，眉眼间透着几分莫测的阴冷。

「很好。」洛柯德缓缓转过身，狡黠的笑容浮现在脸上，「我们需要一个震撼世人的开始。」

狄奥多尔看向洛柯德，眼中闪过一丝敬畏，「陛下，您真的打算继续这一切吗？复仇的道路从未平坦。」

「平坦的道路，狄奥多尔，你不觉得那很无趣吗？」洛柯德冷笑道，「那些小人以为他们已经赢了，这才是复仇最美妙的部分——让他们在得意忘形时感受到绝望。」

就在此时，王宫的大门轰然开启，一个衣衫褴褛的身影被两名卫兵押送过来。那是昔日背叛了洛柯德的小人物之一，脸上满是恐惧与不甘。

洛柯德轻蔑地扫了一眼，「这就是背叛者的下场。哼，你们以为逃得过我的手掌心？」

背叛者颤颤巍巍地开口，「我……我错了！求陛下饶命，求您……」

「饶命？你当初在我的尸体前冷笑的时候可曾想过饶恕？」洛柯德声音冰冷如寒冰，「既然你选择了黑暗，那就拥抱它吧。」

他抬起手，指尖凝聚着一种冰冷的暗能量，只见那能量仿佛有生命一般迅速渗透入背叛者体内，伴随着惨叫声，后者的身体逐渐扭曲，最后化为灰烬。

「真是令人满意的景象。」洛柯德转头向狄奥多尔道，「告诉世人，黑夜之王归来了。」

狄奥多尔轻轻点头，迅速离去，准备发布这恐怖的信息。

洛柯德再次看向王宫外，那些曾属于他的疆土，如今沦为他人的统治。他冷笑一声，随后倚靠在王座上，凝视天际。

「重生，真是个美妙的礼物。」他低语道，双眼闪烁着难以掩饰的疯狂与野心。

就在此时，伪神归纳者的声音在他耳边回荡：「洛柯德，你想要什么？」

洛柯德不屑地笑了，他用力伸展懒腰，仿佛在享受这一瞬间的宁静，「想要的？呵，你们别忘了，埃瑞玻斯也在那个名单上。」

他转身离开王座，朝黑暗深处走去，「也许我不应该是斯芬克斯的化身，反而你更适合。如果挖掘历史、追求知识真的那么令人快乐无比的话。」

「但今晚过后，世界将尽是君临。」他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冰冷而坚定。

那个身影在背后仍未停下，伪神归纳者悄声回应：「洛柯德，你的觉悟总是如此令人钦佩。黑暗中有无数人期待你的归来。」

洛柯德冷哼一声，不再理会。他走入一条狭长的石阶，空气中浮动着腐朽与寒冷的气息。每一步都仿佛在探寻未被人知的秘密，那是他重生所在的未来世界，充斥着科技与魔法交织的矛盾与融合。

大殿之外，埃瑞玻斯的黑暗森林陷入幽深无际的寂静。四处的树影如同枯萎的魔爪，滞留在颓废之中。暮色下，一个高大的人影缓缓出现，狄奥多尔带了一队忠实的影子卫士，他一眼认出洛柯德，立刻上前行礼。

「陛下，影响全城的暗能讯息已经送达。那些侍奉过您的贵族和士兵们将会在夜晚降临时接到指令。」

洛柯德嘴角微扬，「很好。我们需要制造更多混乱和恐惧。这才是重建暗夜帝国的第一步。」

狄奥多尔眼中闪过一丝疑虑，「但陛下，您考虑到了那些人的反应吗？他们可能不会那么轻易回到您的麾下。」

洛柯德目光微冷，「这正是我要他们明白的，不是选择——而是服从。」他抬起手，召唤出一道黑暗火焰，火光映着他的脸，显得愈发狡黠狠戾，「那些不愿归服的人，将会在火焰中消失。」

狄奥多尔低下头不再多言，在洛柯德身后默默跟随，暗影森林中传来的低语声如烛火般摇曳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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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至密林深处，洛柯德停下了脚步。一间老旧的石屋赫然出现在眼前，门上刻满复杂的符文。他轻轻推开那扇门，门后显现出一个宽敞的秘室，四周布满高高的书架，古老的卷轴和禁忌之书隐隐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洛柯德的目光在房间内扫过，最后停留在一块黑暗中闪闪发光的水晶球上。他缓步走向那水晶球，手指触碰到它的冰冷表面，顿时感受到无尽的信息涌入脑中——这是他前世曾苦心研究的禁忌科技，掌握它便能操控整个未来世界的生死规则。

水晶球的表面流光溢彩，似乎蕴含着通向另一个空间的秘密。洛柯德的手指沿着水晶球的纹路缓缓滑动，每一次触摸都像是在弹奏一支无声的交响曲。室内的空气随之涌动，书架上的卷轴和书籍自行翻阅，哗啦啦作响，犹如万人之语。

伪神归纳者的声音再次响起：「洛柯德，你已经得到了很多，为什么还要执着于此？」它近乎低语的质疑，在这空旷秘室中回荡。

洛柯德低头注视着那块水晶，仿佛陷入回忆，「你不懂。曾经我曾以为自己站在世界的顶峰，却没意识到那是最危险的位置。我错误地相信了虚伪和背叛，他们是我的同类，却背弃了黑暗。」

「只有绝对的力量才是最可靠的道路。」他带着嘲讽般的自嘲，「所以当这个机会被赐予我，为什么不享受这份礼物？」

「因为我不是你，洛柯德。」归纳者平静地回答，「你也并不是黑暗的象征。」

洛柯德不为所动，「黑暗不是什么象征。黑暗是被光所背叛、被时间所遗弃、被命运所选中的一方。没人能够拒绝它，因为黑暗早已深种在每个人的心中。」

「所以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归纳者。」洛柯德的声音冰冷且诱惑，「重来一次，选择会有所不同吗？」

「我会走一条被人指责为邪恶的道路。」归纳者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些无奈，「这世界本就罪恶无穷，而我只想做他们的裁判。」

洛柯德冷笑起来，「但他们心里想要的，不是裁判，而是统治者。而我，也曾是他们中的一员。」

归纳者沉默片刻，「但你寻求的，与我们并不相同。」

「截然不同，往后今后也不会有相同之处。」洛柯德将手掌贴向水晶球，黑暗的力量如溪流一般在掌心转动，「我会拿回原本应该属于我的一切，失落的光荣和统治，然后以一个君王的身份，君临这新时代。」

他的声音里满是决心与期盼，黑暗在他指尖跳动，仿佛在这禁忌的水晶球中再度重生。

归纳者慨叹：「你所希望的，会成为整个世界走向终结的道路。」

洛柯德不屑一笑，「之前的终结不就是现在的开端吗？」

洛柯德收回手掌，看着那光芒渐浓的水晶球，断言道：「会发生的事，谁也阻止不了。」

「我不曾想阻止它。」归纳者回应道。

夜幕低垂，维德斯帝国的疆土上覆盖下了一层幽暗的阴影。古老的王宫在昏黄的月色下逐渐褪去了景象，埃瑞玻斯森林的低语宛如亡魂的呜咽，似乎在庆祝某种即将到来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