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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来不及细究原因,身后的手就像蓄意躲避般快速收了回去。他侧头果然看见她收回的手微微蜷起来。还偷偷松了一口气。

夜里在温泉池她大概以为拉他下水就报了一箭之仇,没想到又被他反将一军。

呵。小聪明确实不少。

施针结束,凌遂收好药箱站起来,叹了口气,看向两人的眼神耐人寻味。

萧衍在想什么他不懂。

安宁郡主这可是把一身刺都立起来了。防备写在脸上。

这一晚上,能相安无事是最好的了。

他郑重的看了眼她,沉默片刻道:“我住的进,从这儿往东第三间。”

他又看了眼萧衍,萧衍靠着床,面色苍白,不再吐血了嘴唇干涸,和他对视的眼神的黑沉沉的。

凌遂愣了下,赶紧道:“有事来找我。”

乌松月敷衍的点点头,送走凌遂后,回身打了个哈欠。她相信凌遂的医术,也相信生死簿,今晚上萧衍肯定死不了。

萧衍正靠着床假寐,她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发现屋子里只有一张床,两张凳子。她缓缓眨了下眼睛,决定不委屈自己。

她刚从萧衍身侧爬上床,他就睁开了眼睛,疲惫的黑眸里写满了探究。

乌松月不带任何欲念的眼神对着他眨了眨眼,笑了下。继续往床里爬。

随便看,反正她要睡床。

萧衍现在病的都站不起来,她对他放心着呢。再说,谁会对一个工具人产生那种欲望。

爬到床里,她正准备躺下,手腕忽然被大力拽住。

力道大的拽的她踉跄,直接没稳住身形向后仰。

乌松月原本就是被半路叫醒,被他一拽生出几分怒意,拧着眉回头就差在他脸上来一拳。

萧衍也拧着眉看她,淡漠的脸上凭白多了几分生气,任她挣了挣愣是没从他手上挣脱。

那种在马车上突然发现被他拉来挡箭的无力感再次出现。她抿紧了唇,紧张的问:“你要做什么?”

看到她眼中的防备,仿佛小兽露出了獠牙。萧衍愣了下,心脏莫名刺痛,手上的力道却没松,反而拖着她近了些。

他把桌边的布巾塞给她,微凉的眼神注视着她,一字一顿的开口:“擦、头、发。”

啊?

就这样?

乌松月肩膀落下来,提起的心也放回去,托起他潮湿的发尾又觉得不甘心。

真把她当丫鬟使唤?

她带了情绪,手上也带了些力道。萧衍靠着床闭着眼,看不见背后的黑发被擦的炸了毛。

任务完成后她没看他,自己下了床吹灭了蜡烛。又动作利落的爬回去。

乌松月确实是累了,面部朝里不想面对萧衍。躺在床上没过多久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靠在床边的人缓缓睁眼,动作小心的也躺下去。

月光在他的黑眸上映出几分虚幻的涟漪。他侧躺着,对着她的后背,指尖勾起她黑色的发丝,捞起来又从他手上滑下去。

大约是睡熟了,她翻过身面向他,睡姿也逐渐舒展开,一只手朝他这边伸着,一只手搭在腰腹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