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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我倒是没有见过这么特别的鞭子,这个铃铛和流苏很好看。”俞飞指着上面的装饰,“而且你刚刚不是还用它打退了那个小贼嘛,很厉害。”

俞飞说得眉飞色舞,迪丽只觉得一腔委屈涌上心头。

她声音有些颤抖:“可是铃铛会打草惊蛇,这么复杂的装饰会让鞭子飞得慢,左右轻重不一,打人经常打不准,像刚刚,大概率就只是侥幸……”

其实在倾城说了她的鞭子之后,她夜里便蒙了面,摘了身上的铃铛去找宫里的侍卫和侍女打架,果真是输得一塌糊涂。

一挥就暴露了自己的位置不说,确实也命不中、打不准……

她的鞭子,就是如此的华而不实。

而现在,竟然真的有人欣赏她的“华而不实”,她简直难以置信。

俞飞笑了笑,扯了点绷带,给她随手打了个结,点上两点胭脂,递给了她:“你以为你是倾城那个整天想着打架的姑娘呢,这些东西,自己用得称心和开心就好。你是公主,自然有人鞍前马后地保护你,你只需要给自己准备一个好看、漂亮的鞭子,挂在身上,每日见着就开心,那不就好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迪丽一时间觉得“知音难觅”,竟直接扑过去抱住俞飞:“呜呜呜,我还以为没有人会喜欢我的鞭子……谢谢你,俞飞。”

俞飞大惊失色:“你干嘛!你快下来!别把鼻涕眼泪蹭我身上……”

他手上又打着绷带,这生扑过来的女子,男女授受不亲的,一时间竟然不知从哪里下手去推开她……

别看他在京中行走,认了一堆的姐姐妹妹,也只是聊聊风月、吟诗作画、畅谈这胭脂水粉锦衣华服之道,至于这男女的距离分寸把握,倒还是不曾逾越的。

迪丽还是抱着俞飞不撒手,几乎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嘤嘤嘤地哭了个不停,嘴上一边啜泣一边嘟囔着:

“可是我的这只兔子好丑……”

“能不能换一只……你那只好看一点……”

俞飞嘴角抽动:“那总不能你把我的这只手臂带回去吧?”

迪丽被逗乐了,松开他看着他笑。

单纯无邪的眼睛,倒是让俞飞心头微微一颤。

“咕噜——”

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迪丽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饿了……一开始三皇子和倾城跟我说,带我来茶坊吃东西,所以我午膳都没吃……”

这小公主,倒是特别。

俞飞清了清嗓子:“行吧,那就让本公子略尽地主之谊,我跟你说,这茶坊的甜酥简直一绝,再配上肉骨茶汤,保证你连西漠都不想回了!待会儿我就让老板娘送些过来……”

迪丽的眼泪更不争气了。

俞飞头都大了,打开房门一脚迈出去,还不忘往门里边嘱咐:

“行了行了,你能不能别哭了?”

“你不会是馋哭的吧?我现在就去给你叫行不行?”

“你等着,别动啊,别哭啊,我现在就去给你叫点心。”

“……”

他只当迪丽是倾城和三皇子的朋友,自然是热心张罗。

他绝对不会想到,迪丽没听懂的那句——倾城和三皇子所谓的“来茶坊吃东西”原话叫做:秀色可餐。

***

倾城就在他们隔壁的雅间,已经换回了寻常女子的衣服,耳朵贴着墙,仔仔细细地听隔壁的动静。

南宫彦端着药走了进来,看着倾城一脸认真的样子,笑着打趣说:“不知道我的女山贼大人,窃听了多少机密?”

“迪丽怎么好像哭了?俞飞不会跟她打起来吧?你说我要不要去帮忙?”倾城一脸紧张。

南宫彦笑着把倾城拉回到椅子上坐好:“怎么?想再废一条俞飞的胳膊?就俞飞和迪丽这两个人的武功,他们顶多就是两个小鸡互啄,互相伤不到对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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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挽起了倾城的袖子:“我刚刚去拿药的时候,瞥见俞飞去吩咐吃的送到房里去,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来,我先帮你上药。”

倾城雪白的手臂上,留着一条浅浅的鞭痕,是刚刚故意伸到迪丽的鞭子下的,虽然伤口不深,倒也是让南宫彦皱起了眉头。

他上次刚说完,倾城身上的痕迹,只有他能留,转眼,又多了一道伤痕。

他一边轻轻擦拭着伤口,一边嘟囔着:“这迪丽下手也没个轻重,我这就去茶坊的厨房,给他们的茶水点心里面下点巴豆去。”

倾城听完差点没笑出声:“想不到三皇子整治别人的手段,这么简单粗暴。”

“有效就行,谁让她伤了我的女山贼,自然是要吃些苦头的。”南宫彦拿起药瓶子,认真地给倾城擦着药水。

话说起来,这“下巴豆”整治别人的伎俩,还是于倾城教的。

之前,冀洲故意给他下毒的时候,她便是将足量的巴豆粉混入了冀洲的药,假借煎药之名,让冀洲足足喝了一整碗的巴豆,然后蹲了一整晚的茅厕,可谓苦不堪言。

锱铢必较的人,向来是她。

他不过是,嫁妻随妻罢了。

“我也只是做戏做全套而已,谁知道俞飞那么废,手臂一下就断,跟你一样……”倾城迎上了南宫彦不友好的眼神,默默地把后面的话都吞在肚子里。

“你说,我扮山贼像吗?”倾城突然凑近了南宫彦,很认真地问。

南宫彦轻笑,帮她轻轻放好了衣袖:“像,就没见过这么真的山贼。”

“说得好像你见过山贼一样。”倾城忍不住笑着打趣他两句。

南宫彦笑着摇摇头叹了口气:“没准,我还真见过呢。”

不仅见过,还被你这个女山贼头子亲自绑回了山寨成了亲。

只是你这个女山贼头子,把什么都给忘记了。

“哦?”倾城来了兴致,“那他们是劫财还是劫色?”

南宫彦愣了愣。

如果是于倾城的话,确实,应该算是劫色吧?

不仅是色。

整个人整个心都被她劫了去。

“咳咳,本女山贼今日路过贵宝地,既然来了,也不能空手走对吧?”倾城笑着,揪着他的衣襟,迅速将两个人的距离拉近。

两个扑通扑通的心,瞬间,便跳到了一处。

隔着薄薄的衣料,掀起面色的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