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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婆娘带着大锤二锤去石臼碾黄豆,小斗小锣看三锤,老二家的与老三家的,洗菜剁菜,烧水饮牛,烧炕。

安排好活计,他就大步向镇上走去。现在黑天的早,自家老娘还没回,让他怎么能放心?

…………

方橙一出镇子,天就黑了,她把咸鱼,米都扔在空间里,还在脑域中又开了系统地图,还是加强版的。这个加强版,价格翻倍,有个好处是,一公里外可以预警,有人接近,你可以先藏好,让他人过去你再走。这不,方橙刚开,就接到预警,一公里外有个绿色的小点接近。按地图提示,绿色代表亲人或友人,红色代表敌人,黄色代表无关之人。

如今是绿点,肯定是其中一儿子,可能是大儿子。

方橙又连忙从空间中,把砍刀,十斤棉花,咸鱼,吃食拿出来,放进背筐里,当然,棉花是用布包起来的。

扯的布和大米放在空间里,等回家后慢慢混在家里原有的当中!

月亮还没升起来,正是灰黑夜色降临时,那绿点离她一百米左右,方橙朗声喊道:“是老大吗?”

对面绿点听了回道:“娘,是我!”一边说着,一边快步跑来!

“真是你呀,我听着脚步声像你!”方城假装背着东西,累得气喘吁吁,又见着儿子的欣喜。

程银山本来提着的心,放了下来。又见到老娘,又是背,又是拎,一包包东西,连忙上前接过手。

嘴上还埋怨道:“娘,您也不看看这是啥时辰了?”

方橙把背筐给了大儿子,自己只拎一包棉花,没成想,一包棉花也被大儿子接手了。

“今儿布店里的伙计说,过晌有棉花卖,知道的人不少,我就等了等,这不就等到了?买的人那个多啊!一会儿就抢完了。”方橙一本正经的说着作假话。

程银山还是有些抱怨:“以后大伯家事咱们不管了,都分家了当了。”

看着气鼓鼓在前头赶路的儿子,方橙连忙说:“嗯,也就这么一遭罢了。”

两人赶到村口时,家家户都吹灯睡觉了。气温骤降了许多,能到了零下。

一家人都等着没吃饭,见他们回来了,立马行动起来,一起来到方橙屋里,端水洗濑,从锅里挖小豆腐拾地瓜。

方橙又从背筐里拿出煎饼,那焦黄焦脆的样子,让孩子们的眼中充满了渴望。

方橙先每个孩子都发了一块,先咬着吃。

大锤问道:“祖母,这饼什么做的呀,金黄金黄的!”

“小米磨粉做的。”

“怪不得香!”

一家人欢快的吃了饭,方橙讲道:“刚才我与老大回来时,就觉的冷多了,今晚怕是要变天,每家在炕洞里再添上几根木头!半夜里警醒些,把屋西头捡的柴垛往院子里牛棚边上放放,也给老牛遮个半拉子门,挡挡风。”

听了她的话,家里男人都行动起里,去搬柴禾,女人们开始往炕洞里添柴,不一会儿都忙活好了,才回屋里睡觉,确实比吃饭前冷多了,比晌午时更是一个天一个地。

方橙正要关屋门睡觉时,程禄山来找她了。

方橙让他进来,脱鞋上炕,暖和脚,问道:“来说你两个哥哥供你念书图个啥?”

程禄山点点头。

方橙道:“这次,你说我听,最后我再说你说的对不对。”

程禄山开始讲:“我觉的大哥和二哥根本不图我什么!如果有,那也是我能拉拔侄子上进,侄女有个好婆家。他们供我念书,不是我念书好,而是我是他们俩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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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读书,不是我脑子聪明,而是当时,时机合适,才有了我读书的机会。如果爹在,大哥二哥未必不能读书,读书也不逊于我。”

程禄山这两天想了许多,觉的自己是一个虚伪又无知无能的小人!

“我自以读了书就高人一等,虽然嘴上没说,心里却这么以为。对侄子侄女起名子,念书什么,以前脑子里根本没有,只有一心念出书来,自己做官,光宗耀祖!现在我明白了,如果我还是一味的只读书,将来或许真如娘前几日说的那般。以后过日子做农活,我向大哥二哥请教,有时间就教侄子侄女们读书识字。”

方橙听了点点头,觉的他开始正视自身,进了一大步。

见他一会儿没再说话,方橙出声道:“说的很好,说明这两天真想事儿了。十六七了,也成亲有婆娘了,书要继续读,日子也要好好过。能说出不光教侄子读书,还教侄女认字,这很难能可贵!”

程禄山听了老娘的赞扬,脸上也露出这几天难得笑容。

“这几日我还想过,大锤二锤也到上学堂的年纪,不如明年开春送他们俩进学堂,让先生正儿巴经的开蒙才好。”程禄山说道。

方橙倒对他有些改观了:“那你的学业怎么打算的?”

程禄山眼神清正起来:“本来我打算给祖父守孝三年,毕竟爹不在,我们兄弟应该的。大哥说他是长子,让我守百日行了。我想了想,决定守一年。明年我不下场了,跟着哥哥们好好学学过日子,再日日温习功课,有拿不准的再去学堂请教先生。”

方橙也正眼瞧向这个十六岁的少年,脸庞稚嫩,却要努力成为一家之主了。

她点点头,对他的决定表示支持。

“老三,我支持你的决定。我记得前几年你念过一句话,(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当时听过,还问过你啥意思,这些年,我反复在嘴边嚼这话,觉的太有道理了。如果你心中有迷茫时,不如多念念这圣人的话。”

程禄山听老娘说出《易经》中警世名言,心中也是吃惊的。一位妇人只听儿子念书中几句话,也能记很多年。

见他吃惊的样子,方橙笑了笑,说道:“圣人话,是对众生讲的,又不分男女,女子要是能读书识字对教导家中孩子也是好的。”

方橙没讲什么女人念起书来,不比男人差,女人能顶半边天。在男权社会,除非女人念书对他们有利,而不是从他们手中夺权,他们才有所松懈,允许女子读书识字。

程禄山觉的老娘说的对。

他又说起了许涟漪:“那日去镇上,许妮子是去卖什么鞋垫,就是一些薄鞋底子,没刷浆糊缝在一起的。卖十文两只,没人买。”

方橙无语极了!

许涟漪也不是第一天才到这个时代,她从哪儿得到卖鞋垫的商机?

这个时代,鞋是左右脚不分的,没有鞋码的,而且穿鞋也是有严格规定的,不是你看着好,就做来穿的。比如说现代社会极具个性的鸳鸯鞋,这会儿你卖卖看,不被骂死算好的。

男鞋方头,女鞋圆头,两只要一摸一样,本来就是纯棉布纳的鞋底,再买个纯棉布鞋垫子垫上?

“我总觉得她是许妮子又不像是许妮子!”程禄山还是没有说出许妮子曾经自己起名许涟漪。

“她挺不一样的,有时她觉的应该人人平等,不分男女,不分长幼,有时她觉的这世间的礼法都不对,有时她又觉的自己高人一等,世间万物皆不放在眼里,看我时,也有一种,我是土鳖的样子!”

方橙听了他的话,心里笑的很,程禄山对许涟漪来说不就是金龟婿,土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