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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了大锤和二锤一人一刀纸。只是幼童用来练笔的毛纸,但二人开心的不行!

“等你们太爷的五七大祭过去了,让你们小叔教你们习字。”

听到祖母的承诺,两个锤子开心的回屋找地方放着了。

三锤太小,方橙给了他一个梨,三锤开心的不行。猛地咬了一口,酸的他五官都皱起来了,可他舍不得吐,硬是嚼吧嚼吧咽下去了。后来又啃了一口,又酸的嚼着,咽下去了。

方橙看三锤,真是挺逗的一个小幼崽。

…………

程四海家雇佣的两人名义是夫妻俩,实际上是什么关系呢?

原来是都是汉子,还是从东面临县逃来的响马。个头矮的,男扮女装,是老大,那个大个丈夫,反而是他的手下。

扮演丈夫的叫马六,而大当家叫乔松。

夜晚上,在最临近街门的东厢房中,马六讲道:“老大,这家的老太婆太可恶了,还真以为自己是老封君了!”

乔松用刀刮着脸上的胡渣:“且小心过上半年,待那天变暖后能离开了,再宰杀了,先用他们当搭箭牌。”

乔松面若桃花,男生女相,身段高挑又纤细,扮作妙龄少妇,风情万种。

现在他扮作苦汉子的苦婆娘,自然粗布裙袄,外套打着布钉黑棉布大褂,还有些油渍啥的。

这男子扮作女人,特别是毛发旺盛男子,一天要刮脸两三次,感觉一会儿,胡茬就冒出来了。

这次的主家,真是老幼病残啊。虽然手脚没残,可脑子有些残。

前几日里,那程老头竟被侄子给划地绝交,断亲了。哈哈,这得多大的恩怨啊!

虽然他坏,可从未坏到自家人身上,这个程老头一家十足一个窝里横。不过吗?也好拿捏不是?

这会儿,西院传来阵阵肉香,乔松一个眼神,马六就明白了,待夜深人静时,去程老头屋里切块肉回来吃。

程四海与婆娘的日子,这几天才好过了些。新来的马六,长的人高马大的,清雪挑水样样拿得起。不过两日,院子里的雪清的干干净净,还去石磨磨了一斗麦子。

那马六家的虽是个粗使婆子,除了做饭费油费盐外,味道还真好吃,做家务甚是利索,连家中几人的衣物都洗的干干净净,平日里也不多话,让干啥就干啥。

程金山觉的家里有了雇工,日子过的舒坦极了。不过一个月五钱银子,就有了这般享受,太值了。

相对让二房帮忙,还要欠人情,还是花钱雇人自在。

马六和他家里的对他恭恭敬敬的,饭送到屋,衣裳有人洗有人叠,随叫随到!以前怎么没想到呢。

斧子这几日里有些不开心,因为天气变好,院子的雪也清理完了,他想让大锤二锤来陪他玩,却遭到了全家人的反对。

他爷说,那是两只白眼狼,他祖母讲,那是两个天杀的货,他爹说,那已不是他兄弟!他娘没说,只是叹了好几口气了。

程四海这几日里赶了两个集,买了六斤肉,豆腐,豆芽,两条草鱼,又让老婆子和儿媳多叠了元宝,剪了纸钱,准备老爷子五七。

他倒是有数,对婆娘说道:“族里大概都到西边去了,咱这就两家的姻亲,没多少人,你和马六家顺手收拾一下,做一下就行。”

程刘氏,这几日里稍微清闲了,这会儿还想着前段时间当家媳妇的款,儿媳妇,侄媳妇个个在她面前领活计。可如今,自己的儿媳正在坐小月子,真是一动不动啊,连饭都要人端到炕上吃,日日三个鸡蛋,还要小米粥加糖,只吃细粮,地瓜都不吃了。

那三个侄媳妇,真是不登门了,只在自己婆婆面前献殷勤!天天家中做三顿饭,浪派的很!哎呦喂,今晚上家里还炖肉了?这么不要脸了?还没出孝…,不对,小白眼出孝了。哎,都忘了给斧子炖肉吃。今儿也很晚,反正明日可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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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三更,马六拿着刀拔开程四海夫妻屋里的门栓,悄无声的潜入,从那一堆菜中,抽出一块肉,一刀下去,切了一斤多,再把大的那块肉放回去,拿了肉要走,突然想起这老太婆竟让当家的给她倒尿桶,心下一动,当下手起刀落!

然后提着手中的东西和肉,回到自己与大哥的屋。

看见他拿的肉,又见他另一只手中提东西,笑着说:“这个日子挑的刚刚好!”

二人穿上大衣裳,提着肉拿上盐走向北山的树林里,找出藏的锅,挖了点干净的雪,寻了柴开始炖肉。不一会儿,肉香四溢。

…………

这日寅时,方橙家除了孩子,大人都醒了,熬了小米粥加了一大把红枣,人人都喝上两碗,又把锅里的粥盛来,放在方橙炕上保温。那锅洗干净了,一会儿拿到祠堂门口,那儿已经垒好灶。

虽然天气还黑,但今日里人多事多,一定要提前做好安排。

“今日里是咱这一支第一次单独办大祭,个个都把眼瞪起来。不准打骂斥喝孩子;对年长的人要尊敬,对平辈之人不准嬉皮笑脸,卖弄才情!今日里,如有讨食要饭的,都客客气气,有少无多都给点。”

“眼中有活,自家的事儿都不上心,指望别人事事都帮你?今日席面分三帮,族人族亲,老大领着自家人吃好,老两照顾咱家姻亲,老三只招待镇子上的同窗。女席这边老大家的领老两,老三媳妇照顾点长辈,孩子。”

“现在,老二家的在家先看好孩子,大锤二锤醒了,吃过饭收拾好就开始让他俩帮忙跑腿。小锣,小斗,三锤今日里就在家,等你大姐回来,让你大姐,大姐夫在家带孩子,老两家再去祠堂帮忙。你们兄弟三人牵牛架车装东西上祠堂,老大家的与老三家的,去摆好供桌,摆上供品,但点蜡上香,让他们兄弟三人干。现在就开始吧,别咋咋呼呼的!”

方橙把活一安排,又对许涟漪讲:“老三的棉衣做好了没有?做了就给他穿上,今日他得有些许脸面。”

许涟漪被婆婆问,想起了那件压了箱底薄薄的棉衣。

就有些犹犹豫豫的讲:“我,我针线一般,可能做的不好看。”

方橙对她讲:“拿过来,我看有什么不妥。”

又讲其他人开始忙活。

许涟漪实在推脱不了,只能回屋从衣箱中拿出来,递给婆婆,不筹方橙讲话就连忙干活去了。

方橙接过棉衣,轻飘飘的,可能不到七两棉,就从炕柜里拿出一件自己做的,递给程禄山。

程禄山自然不傻,那许妮子一定是偷工减料了自己的棉衣!

他接过老娘递过来的棉衣,赶紧换上,方橙又吩咐他写好老爷子的牌位,一块带到祠堂。

方橙带着一众儿子儿媳来到祠堂,开门后,东西就着月光陆陆续的搬进祠堂院里。

点上照明的蜡烛,又点燃了煤炭,支锅,烧水热锅。

这一会儿的工夫,冰冷的祠堂有了橙黄的温度。

方橙先让三个儿子在正祠门外摆上承诺的五斤白酒,两斤香油,又磕了头,请祖宗不要怪罪。

这才忙起自家的活计。

当天有一丝亮时,陆续有程家族亲来,先送一刀烧纸,再回家吃饭,吃过早饭再来的。也有吃过早饭才来的。

族人们一致都觉的这样办事太方便了。下雨下雪刮风都不怕了,再说了房子人来人往才不破败!

方橙的两个闺女这次都带女婿回来了。二妮和王树根没带孩子,一来就上手干活。

吴老四带小儿子过来,说过来帮忙。方橙把他叫到一边,特意叮嘱他:“文生,你就与大妮在家带孩子。前几日,咱家与东院的断亲了,如果只留个娘们和孩子,我怕东院使坏,招架不过来。主要是有你这个爷们在家,他们就歇心思了!晌饭,我让大锤和二锤送回去吃。你带孩子这就回去上炕暖和吧。”

被丈母娘赋以重任吴老四,噢不,吴文生立马脚踏火轮似的又跑回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