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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说嘛!

李山长怎么会跟老赖做朋友!

晏鹤年笑着摇摇头:“傅伦是第二次做保被坑了。之前是他妻子,帮一个亲戚作保借钱,亲戚不认账……当时他父亲还在,为此差点把他们夫妻扫地出门。”

所以,不仅是交友不慎。

这对夫妻真是绝配,一个坑能栽两次。

别人家的闲话,说说就罢了。

晏鹤年回自己房间,由常欢伺候着泡脚休息。

扬州城是“一城包两城”,盐商大多住在新城,庭院一家比一家奢靡;

官府和府学宫都在旧城,有官绅聚居区,民居大多陈旧简朴。

傅家祖上阔过的,住在旧城南边官绅聚居的区域,离十字大街不远,是闹中取静的好地段。

第二日一早,晏鹤年让常欢在客栈看行李,带着晏珣往城南走去。

“这个大巷叫进贤巷,以前出过进士,适合我们这样的读书人居住。”晏鹤年介绍着,却不进去,反而绕到后面一条小巷。

绕道走了一会儿,来到一户人家的后门。

晏鹤年走上前,“布谷”“布谷”地叫了两声,随即“呱”“呱”叫了三声。

他通晓各种外语,猫叫、狗叫、鸟叫、青蛙叫随时转换。

晏珣:……这样能行吗?

青蛙叫声停下,过了一小会儿,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

晏鹤年上前,小声说:“李开先的朋友,赁房。”

门后的人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进去。

晏珣:……还真行。

就是为什么,租房跟盗匪接头似的?

爹脸上真的刻着“坏人”二字吗?

晏家父子从门缝里挤进去,跟着那个人急走进一个小屋子。

那人拍着胸口说:“吓死我了,以为又是来讨债的……李开先跟你说了我的情况吧?”

此人正是傅伦,他准备在跑路前把屋子赁出去,好歹多些盘缠。

晏鹤年点点头:“我们进城院试,以后生员进学,在扬州赁房长住方便些。”

“你们?”傅伦反问。

晏鹤年说:“对,我们父子一起进学。”

傅伦:……现在院试难度那么低了吗?还没考先赁房?

晏鹤年微笑:“我儿是今年府试案首,至于我……尽人事听天命。”

傅伦惊讶地看着晏珣,“原来你就是江北晏郞,难怪!难怪!”

他打开窗,让阳光照进来,像看什么稀罕人物似的仔细打量晏珣,又看晏鹤年……

像不像?

似乎很像,但心里存了偏见,就觉得不是很像。

虽然他忙着躲债,可晏郎和裕王的故事,在官绅之中隐隐流传,他还是听了一耳朵。

裕王二十多岁,比晏珣大一些,莫非是幼年玩伴?

格局打开一点,晏珣有没有可能,是裕王异父异母的亲弟弟?

晏珣被看得浑身不自在,轻咳两声提醒:“傅大官人,我们是来赁房的。”

傅伦被惊醒,尴尬地说:“是……我这里是整个宅院赁出去的,不单独赁一间屋子。”

“我们整租。不过,可不可以先前后院看看?”

“当然!我的妻儿在后院正房躲着,你们别进去。我留一间厢房放自己的东西,没问题吧?”

“可以。”

双方说好,傅伦就领着晏家父子蹑手蹑脚参观整套宅院。

晏珣来之前还挺犹豫,担心债主找麻烦,可越看这院子就越喜欢……要!要!要!

晏鹤年很快读懂了晏珣的眼神,父子俩一副淡然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