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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巧,陶显迎上了她的目光,在她眼里读出了轻蔑与妒恨,旋即又觉着不对劲。

来回看这一桌子的四人,有意针对,"几位不是并州人士,不了解很正常。"

"那待会就留下来,我们好好的谈谈。"

付暃听了这么多,也大致听懂,作势欲要说话,但被旁边的付鸢拦住了,她轻摇头,眼神劝告他不准轻举妄动。

这下子矛头明确的指向四人,火药味渐渐弥散开。

四下再次陷入沉寂。

忽的,一阵嗤笑声突兀的响在空气之中,清亮悦耳的笑音格外清晰,是赤裸裸的嘲讽和轻蔑。

所有人的目光又一次看向那桌,视线投向那位笑靥如花的女子。

陶显脸色一沉,"这位夫人,你有何意见?"

陆禾筠遮一下笑容,缓了片刻才回应,语气懒散,"意见可大了。"

"陶员外,你这是干什么?"

"把我们都请到一起,挨个问罪?"

"明明不是官,却好大的威风啊。"

"既没有证据,又没有权利,哪来的脸敢把我们关在这里?"

"说句难听的,死的是你儿子,与我们何干?"

她稍歪头轻笑,姿态高傲的睨视着,"我等事务甚多,没有义务陪你在这浪费时间。"

言语慢悠轻飘,却甚是毒辣犀利,一针见血直戳痛处。

众人惊愕不已,没想到这女子胆子如此大。

陶显气得死死攥紧拳头,脸色黑得能滴出墨水。

她收敛笑意,站起身,"既然没什么事,我们就不奉陪了。"

"若要谈生意,改日讲清楚再约。"

三人紧随其后的起身跟上。

陆禾筠来到陶显身侧,又十分痛惜的轻叹,"陶员外还是要节哀,事发突然,谁都没想到。"

"我们也能理解你痛失爱子的心情,但凡事有个度,别搞那么难看。"

陶显压不住内心的怒火,一时冲动的抬手欲要扇她,但手举到一半便被擒住了。

那只手死死的捏紧腕部,力道在不断收紧,疼痛不已,气得看过去,但对上那双阴沉幽暗的眼眸,怒火瞬间灭了一半。

萧怀悰紧抓着,咬牙切齿的沉声问:"陶员外想干什么?"

"我家夫人哪句话说错了?"

"好心劝慰,别将火气撒在我们身上。"

陶显怒极反笑,破罐子破摔,"酒宴没开始呢,你们这么早离开,岂不是不给我面子?"

"站在并州的土地,是个人都得给老子恭恭敬敬的,你们四个年轻气盛,猖狂得很呐!"

陆禾筠怒斥一声:"笑话!"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官不是官的,你算哪根葱?"

"兜里有几个臭钱,就以为可以只手遮天了?"

陶显被骂急眼了,使劲的想要挣脱,但纹丝不动,"老子不是官又如何!"

"天高皇帝远,有钱就是王道!"

"那新来的刺史老子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是你们四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账东西!"

她走近一步,眼神冷若冰霜,带着一股无形的威压,令人不寒而栗,"韦曚那个蠢东西奈何不了你,这的府衙也是个屁,居然让一个商户站在头上造次。"

"多年扎根,放肆猖狂,藐视律法,看来……"

"这并州也该换换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