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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冯铁山安排好解运物资钱粮到巨鹿的事宜,又下令中路军返回驻地休整,江毅带着新组建的三千骁骑卫奔着东路军方重的地盘打马奔去。

博都哩孛几的确没死,伤的很重,不知什么物件从右后背穿透铠甲钻进了右边胸腔中,先是灼热,现是疼痛难忍。

医官给他检查伤口,他的右后背被什么东西钻了一个洞,圆圆的,很齐整,好似里面还有个什么硬物,太深,没法取出来。

这两天来他浑身高热不退,还咳嗽不止,咳出来的还有血块。

他迷迷糊糊的被一群护卫抬着一直跑,至于是哪里,他也不知道,他的眼前不时出现他父汗的笑容。

他好像站在了空中的云雾间,他感觉他要死了。

博都哩孛几的军队一路向东南逃窜,几天来没敢停下来,一直急行军,他们在向他们的东路军靠近。

他们的东路军骑兵三万,步兵三万,自幽州进入青州,要么城池中只有老弱,想劫掠一番,发现比自己的部队还穷。

再继续走,到了一个平原郡的地方,携带的粮草不多了,听说西边几十里有个县城叫鄃县,当地有百姓种田,可能有钱粮。

统领姓步护赖,双名叫津卜,他是靺鞨族贵族子弟,在镇南王博都哩孛几手下是一名参将统领。

他带领一众人马就奔着鄃县而来,殊不知,鄃县是乾州的治下,步护赖津卜一行自进入青州,就一直被方重的骑探盯着呢。

步护赖津卜自来到青州平原郡,方重就已经率一万多人在鄃县不远等着了。

平原郡距鄃县不到六十里路,步护赖津卜满心欢喜的前行着,离鄃县还有二十里路呢,突然遭到了攻击,先是木枪齐射,接着就是爆炸连连,然后自己就乱了。

跟他们另两路军遇到了一样的待遇,而后在乱中被大量敌军掩杀,对方别看全是步军,又是弩箭,又是投掷冒烟的炸雷的。

步护赖津卜大军没战就崩溃了,所幸的是对方没有骑兵,自己的骑兵在慌乱中还逃出了十之七八,三万步兵是一个都没跑出来。

步护赖是欲哭无泪,带着大军一路难逃,在一个不知名的县城,打劫了一帮所谓的红巾军的库房,近三万的骑兵和马匹终于解决了饿肚子的问题。

后来又继续南下,与几处守城的红巾军打了几仗,均夺下了城池,缴获了大量钱粮。

本欲继续南下时,听说镇南王在豫州北黄河边被阻,有传闻豫州的乱民欲攻击镇南王的队伍,步护赖津卜便急率队伍赶来增援,在兖州西部,两军汇合。

步护赖津卜以为自己就够惨的了,哪知镇南王比他还惨,队伍损失大半,骑兵也就剩一两千人了,镇南王本人还昏迷不醒。别说劫掠武朝京师的财宝了,连自己的物资也全部跑丢了。

步护赖津卜一个头两个大,决定沿兖州经青州回幽州,再也不去招惹乾州了,那炸雷太可怕了,得躲着走。

他们做梦都没想到,江毅已经坐在东阿等他们了。

方重的东路军出动一万五千人占领了兖州的阳平、聊城,与江毅的东阿三城呈“品”字形,对这支准备逃回去的草原异族军进行致命的打击。

江毅的几个河南老乡也不甘示弱,听江毅说还要沿路收拾这些草原的杂碎,他们也坐不住了,即便打不过,帮帮场子还是可以有的。

于是几个义军统领领了差不多六万农民军就在这帮子草原蛮军后面,远远的跟着。

草原军的骑兵来了,他们就往后跑,骑兵走了,他们就跑回来继续远远的缀着。

步护赖津卜因为记挂着镇南王的病情,一路上也不敢耽搁,尽力赶路。

从鄄城到东阿三百里的脚程,步护赖硬是催着队伍四天走到,骑兵还可以,可把那些步兵累惨了。

东阿的三千骁骑卫还没出动,阳平的方重已经率步兵设伏打响了,又是八牛弩,神臂弓加投掷轰天雷的,一斧子就把草原军打后退了,吃过亏了,躲啊。

江毅一看,你躲不行啊,你得冲杀啊,你躲了我打谁去?

一挥手,骁骑卫打开城门就冲了出去,神臂弓先是一阵攒射,接着就是轰天雷招呼。

然后就是冲杀,敌军顿时大乱,方重生怕落后,命队伍全体冲锋,顿时号角齐鸣,士兵大喊着飞奔着冲杀而来。

江毅看到了步护赖津卜的衣着和别人不一样,他不但有鼠尾,而且带着避雷针一样的帽子。

这也怪步护赖津卜,他是贵族子弟,天天穿着跟江毅一样,爱骚包。

现在被江毅盯上了,可是距离有点远,这枪有点不靠谱,于是跑下城墙,飞身上马就奔出了城,跑了二百多步,见步护赖还在大声阻止溃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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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毅取枪,上膛,对着步护赖的避雷针帽子下端就是一枪,步护赖当场一个倒栽葱跌下马来,右边半个脑袋都被打烂了,死的不能再死了。

一众骑兵看到连步护赖津卜将军都死了,哪还有心再战?各自拼命打马逃窜。

骁骑卫也不贴身近战了,轰天雷和弓弩不要钱似的往敌军人多的地方狂甩、狂射。

后面的豫州百姓军也趁乱杀了过来,几方人马,人喊马嘶的大战了近一个时辰,草原铁骑终于还是逃出去了一万多骑。

余下的包括从豫州白马津渡口一路逃来的草原步兵,全部留了下来,要么被杀,要么被俘。

自此,奥屯国兵发武朝的近三十万大军,在镇南王的亲自部署下,一路灭亡,两路打残,灰溜溜的逃回了奥屯国。

奥屯国镇南王,奥屯国大汗博都哩赛康唯一的亲弟弟,博都哩孛几,在兖州东阿,被手下的亲卫拼死保护救回了奥屯国,治疗了大半年才能下床走路,但是,自此身体每况愈下,再也没能直起身来走路。

他一有劳累就气短呼吸不畅,若遇天气突变,受风寒侵袭,则必咳嗽,每次咳嗽,必有血块咳出。

从这时到他两年后因咳血不治身亡,期间再也没有出过他的府门半步,到死也没搞明白到底是什么东西钻进了他的肺里,绞烂了他的肺。

这些都是后面的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