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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晴在屋中四处打量着,屋中陈设不多,只有一个简易的床,和一些残破的碗筷,与其说是碗筷,实际上。就是用木头简单的做成了碗的形状,而筷子就更简单,就是两根树枝。但是看的出来,确实已经使用了痕迹。

屋内几乎所有的陈设都是用木头做成的,就连被子,也就是一堆茅草。

屋内的桌上还放着未吃完的,不知道是某种禽类的肉。

屋中的一角,挂着一件盔甲。

徐萍走进屋子中的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一件盔甲,她直接走到那件盔甲面前。抚摸着盔甲上的每一处刀痕。眼泪在她的眼眶中打转,她很想上前拥抱着那一件盔甲,一股带着想念,回忆,一种好久不见的感觉,正在侵蚀着她的情绪。

但是仅仅就是一会的功夫,徐萍居然将这股情绪都克制住了,并且又变得有些好冷的模样。这让暗中观察到的吴晴很是费解。

再看一旁的珊儿,吴晴不理解,这要是换了若柒或者巧珍,怎么都会上前去安慰,为什么这珊儿给人的感觉就是在观察她自家的小姐。这样的主仆关系,吴晴确实没有见过。

这时候不去打扰徐萍是最好的选择,虽然吴晴有很多疑问,但是还是先解决眼前的问题。于是他看着少司命在屋中不停的寻找着。不是吴晴不想帮忙,只是这屋中地方狭小,坐在轮椅上的吴晴实在是行动不便。

不一会,少司命便在铺满茅草的床上找到了一封信和一枚令牌。

将找到的东西放在桌上。徐萍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于是她的注意力也从盔甲上,转移到了桌上。当她看到那块令牌的时候,满眼写满了震惊。虽然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的表情,但是这种突如其来的震惊是装不出来的。

由于由于徐萍是转过身来看的,她的脸部表情只有吴晴和少司命看得到。

少司命刚想提问,却被吴晴抢先开口。

吴晴说道:“珊儿,你先出去。这里地方狭小,你没经验,别将重要的线索给破坏了。”

珊儿明显还想为自己争取留下来的机会,但是吴晴怎么会给她这个机会。

“郡主作为协助人,有她在这里就可以了。有我在这里,你自然可以放心。”

此时珊儿的脸色有些难看,但是她一言未发,行礼出去。

吴晴和少司命的察觉很灵敏,对于珊儿出后还留在门口准备偷听这种事,他们都很清楚。

少司命也知道,吴晴是故意让珊儿出去。

于是少司命对着门外的手下说道:“保护门口的脚印,任何人没我允许,不得靠近门口三丈之地。”

少司命的声音传到了门口每一个人耳里。

凭借敏锐的听觉,吴晴知道,珊儿已经被少司命的手下“请”到三丈之外。

徐萍还是一贯高冷的表情,从她眼中看不到任何感激之色。从头到尾,她都没有对吴晴表示感谢,当然,她也没有反对过让珊儿出去。

而少司命心里则是单纯的以为不能让珊儿知道其中的秘密。

少司命开口说道:“现在这里说的话,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

徐萍没有说话,而是走到他们面前,拿起桌上的令牌。

这令牌通体金色,光看材料就知道是八宝琉璃金所打造,绝对是稀世珍宝,两边为吉祥纹,雕刻的恰到好处,方便手持,而令牌正面为雄狮头,雕刻的栩栩如生,背面单独刻着一个“帅”字。

这就是当时白枭的狂狮铁战团令牌,见令牌者如见元帅。在当时说句大不敬的话,这块令牌,在狂狮铁战团内,比陛下的圣旨更加好用。

徐萍将这块令牌拿起,抚摸着令牌上的纹路,也轻轻擦拭着上面的灰尘,儿时的记忆在她的脑海深处被唤醒,那时候的她才两岁不到,对于父母的容貌已经记得有些模糊,但是她对这块令牌的却记忆深刻,这是她从小便放在床上看着的,因为拿不动,所以只能放在床上把玩,在没有军令的时候,这块令牌更多时间是陪伴着徐萍入眠。

没有打扰徐萍的回忆,少司命准备先将桌上的信打开。

吴晴用折扇阻止了少司命准备拿起桌上信封的动作。

少司命一怔随即明白过来。吴晴这是怀疑信上有毒。

吴晴用折扇轻轻触摸着信封,然后对着少司命点点头。

少司命这才将信封拆开。将里面的信打开。

信是十几年前,白枭留给韦青的信,信的内容很简单。大概的意思就是,让韦青用魔萝族的阵法,将自己和死去的二十万大军复活。并且详细的说了“起死回生阵”的使用方法和布局,还提供了如何照做金木水火土极致五行的推算方式。

少司命将信递给了吴晴,吴晴并没有先看,而是将信放在鼻子上仔细的闻了闻,然后眉头一皱,将这信的一角撕些许,放在嘴里咀嚼一下后吐了出去。

在少司命不解的注视下,吴晴才将信的内容打开。他的重点放在了“起死回生阵”的布置方法上,他清楚的记起了这就是和小时候他看过的卷宗上的阵法一模一样。推算极致五行的生辰八字,也和他记得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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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偶然吗?吴晴心里想道。如果说之前的种种事件,都有京畿处的影子,可以理解是京畿处出了内奸,但是这阵法吴晴清楚的记得,是在父亲的书房里看的,印象中,能不经过父亲准许而进入他的书房的,只有小时候的自己。

难不成,在他看着卷宗之前,还有人也看过了这阵法?

吴晴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

将桌上的信封也一并拿起,放在鼻尖闻了闻。除了信纸本身的味道,吴晴还察觉出了一种熟悉的味道。京畿处的味道。

京畿处作假,天下一绝,只要给京畿处看过一眼,任何东西都可以做的出假的。而且无论是从笔迹,年代感,京畿处的造假术,足以以假乱真。哪怕没有的东西,也可以给你凭空制作出来,就像这封十几年前的信一样。

吴晴自幼接受吴道子的教育与培养,自然不乏很多京畿处的人员来教导吴晴,这封信,在外行人看上去是当年的手笔,但是在从小接受京畿处培养的吴晴看来,漏洞百出,这模仿的笔记,做旧的味道,就是在吴晴脑海中京畿处独有的味道。

若是你问吴晴怎么知道的,道理其实很简单,如果你从小吃一家的煎饼,并且还和做煎饼的学了手艺,那么不管多久,只要还是那人的手艺你自然能尝的出来。

是京畿处的内奸?还是另有其人。

现在的吴晴还不敢断言。

而徐萍也在吴晴愣神之时,将手中的令牌放在了桌上。将吴晴手中的信封拿了过去,仔细看了看。然后将信放在了桌上。

“这封信是假的。”

“这封信是假的。”

吴晴和徐萍异口同声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