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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也不理他,直接走进了屋内,找了几本有关记载京都往事的书籍。

出了门,见那人还躺着,李寒眉梢微挑。

李寒刚一接近,那人就直接抬起手来。

“上次让你查的消息还没告诉我。”李寒语气带着些许不满,然而那人依旧用书盖着脸,手指头不断勾着,示意让李寒赶紧把钱交了。

李寒四处一看,附近并没有人来,哼了一声,往他手里塞了一锭银子。

那躺着的人一下子就坐了起来,一只脚杵着栏杆,颇有痞气。

“这也太少了吧,你让我查的可都是秘事,被人知道的可会惹祸上身的,保不定小命也会丢了。”此人年纪与李寒相仿,眉眼中却透露着一股混混的痞气。

此人乃藏书院看门弟子,虽整天无所事事吊儿郎当的模样,却是十分机灵,熟知京都大小事,人送外号“百事通”。

李寒也是在不久前与此人接触,此人见钱眼开的印象让他尤为深刻。

“别废话了,查到的消息说出来,我才能给你后续的钱,不然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随口乱编。”

百事通眼睛骨碌一转,露出了一丝笑意,说道:“我百事通的消息绝对保证,可不会砸了自己的招牌,以后让我在学院里怎么混。”

“喏,你想要的消息。”百事通从怀里揣出了一张纸,递给了李寒,又幽幽低声问道:“你查白家跟玉安城的案子做什么?”

李寒接过纸条,眼睛盯着纸条,随口问道:“你干这行问这么多,不怕丢了小命吗?”

这百事通跟李寒以往对这类人的印象有很大的区别,正常来说就是秘密交易一般,收了钱提供消息就行了,偏偏这百事通是个话痨,每次都嘀嘀咕咕个没完。

虽然常说反派死于话多,但是查情报的话也这么多,那也容易领便当。

“呵呵呵……不说就不说,干嘛这么凶。”百事通尴尬笑了一下,内心对李寒要查的两件事却依旧充满好奇。

李寒看着纸条上寥寥数语,脸色却变得十分难看。

“这消息是真的?”

百事通一怔,他可不允许自己的专业被质疑,压低了声音说道:“前太子谋逆,白家作为太子头号支持者被抄家,涉及到皇家脸面的问题,当时都是朝里秘办,对外消息也打压得极严,很多人只知杨家通敌叛国,实际具体涉及到了什么坊间各有说法。”

“那太子呢?”李寒有些疑惑,这几年倒是没听过太子的消息,或许是自己没有渠道去接触。

“软禁了吧,这我就打听不到了,案发之后他就失踪了,也可能被处死了。再想深究,那只有去刑部调卷宗了,或许你可以找找刑部里的邱主簿。不过还是劝你一句,这事谁都不想去碰肯定是有原因的,别惹得一身骚。”

李寒微微颔首,记下了百事通说的话,紧接着又问道:“玉安城的事情呢?怎么没提?”

百事通使劲摇头:“那事去年传回京都,闹得沸沸扬扬,最后查了半年也没抓到凶手,也就不了了之了。”

“不了了之?”李寒有些惊讶,难怪至今自己作为唯一的活口也未曾有人寻到他,关于此事进行审问。

“那事成了一桩无头悬案,我去查的时候,总感觉是被人有意遮掩下来了,背后的势力太大了。你托的这两件事,我最多查到这里,再查下去我就变成赔命买卖了。”百事通趁机把这事丢回给了李寒,以他最近查出的一些苗头,结合他多年来的经验,这水太深远超他的想象。

李寒手心一团真气冒出,把纸条磨成了碎片,百事通看到这里眼皮一跳,这李寒不会要动手灭口吧。

“这是剩下的,这事不要跟任何人提起,要不然被人刀架在脖子上,可别后悔我没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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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又递给了百事通一锭银子,揣着从屋内拿出的几本书打道回府。

而此时文学院那处比过填词的偏殿,站着几个老者,有的身穿红紫官服有的是道学老师。

刚才有几位学正跟学子在收拾屋子,打算把殿里恢复以往的布局,收拾到最后却发现那空白的字画,本无学子作答,这些上面却题了句诗。

正想着是哪位学子如此勇猛,敢在这上面题诗,一读之下慌了神,立刻暗中通报了文道院里的几位负责人。

几人本在热热闹闹评判各位学子的作品,闻言露出惊讶之色,立刻前来查看。

看着字画上的黑色墨迹,脸色从最初的惊讶,变成了凝重。

“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

一位身着官袍的老者眯着眼睛,又读了一遍上面的诗词。

十四个黑色大字,深深印在几人的脑海之中,恐怕这辈子都挥之不去。

在题目为《治天下》下方敢题这诗词,此人胆子也太大了。

“少师大人,你看此诗……”

被称为少师的老者,点点头,说道:“好诗!此诗气势凌厉,绝妙至极,不知何人所题,可有人看到?”

众人一愣,这诗词虽短像是个残句,但放在这里绝对不是什么值得庆贺之事。

很快那看门老者被喊了过来,看到几个大人物要问话,以为是出了什么差池,吓得他鸟都掉了。

“刚才谁来过这里?”

“额……比试结束后也来了七八个学子前来参观……”

“把他们的相貌都描述出来。”

“好……”看门老者恭恭敬敬地,努力回想着刚才来过的人,他一心都在逗鸟上,在他看来,那些学子都长得差不多,实在记不起多少有用的信息。

“对了,最后一个来的学子,是白头发……不对是有一半白发。”

“白发?”一位道学老师仔细回想着,实在想不出有白发的学子,也未曾见过。

少师手指向字画,说道:“把它取下来给我,这诗词放在这里难免落人口舌,影响了你们太学院的风气。”

“少师大人所言有理。”

很快字画被取下,卷起来交给了少师。

少师那双枯瘦的双手轻轻抚着长卷,像是获得了珍宝一般,面露珍惜之色,叹道:“好久没有见过如此诗句,太学院的学子果然卧虎藏龙之地,乃我乾元文坛之幸事。”

正在其他几位以为少师大人是在惜才之时,他话锋突然一转,“查清今天来的几位学子,此人落笔惊人,以诗词来说是文坛之幸,而想法对国乃是隐患。真任他成长,这种子就会越来越壮大,他日必将搅动得举国上下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