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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飞扬来到于天晴跟前。

跟她打了声招呼,规规矩矩叫了一声于老师。

于天晴看着他:“俞飞扬,希望你能好好对白玉,拜托了。”

俞飞扬认真保证:“一定会。”

这话不只是说给于天晴听,也是在告诉白玉。

随后,俞飞扬去给冯浪献花行礼。

于天晴揶揄的冲白玉眨眨眼:“还记不记得我们读书那会儿,讨论过是找年上好还是年下好,那会儿我还说年下太小了,不懂疼人,如今看来倒是我错了。”

白玉摇头失笑:“只是在你面前罢了,他闹起来的时候可疯了。”

这时,俞飞扬回到白玉身旁坐下。

他将头倚靠在白玉肩头,委屈巴巴的看着她:“谁疯了,白姐姐是在说我吗?”

白玉先是仔细看了看他的眼睛。

确定里面没有金色的光芒后,白玉才松了口气。

然后她将他推开,提醒道:“坐好。”

俞飞扬也想起来了,此时场合不对,赶忙直起身子,规规矩矩坐好。

白玉替俞飞扬向于天晴道歉。

于天晴倒是没有生气。

在她眼里,俞飞扬是她的学生,就跟她的孩子一样。

这会儿能有人在她身边陪着,她已经很满足了。

后来的时间里,于天晴跟白玉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俞飞扬奔波了一天,这会儿夜深了,有些支撑不住,困意来袭。

他两手抱在胸前,闭着眼,直接在沙发上睡着了。

白玉发现了,又去找了一块毛毯来给俞飞扬盖上。

长夜漫漫,时间在聊天中飞速流逝。

第二天,冯浪的灵堂已经完全搭建好。

前来吊唁的人来来往往。

出于礼节,他们来到于天晴跟前表示慰问。

于天晴又被勾起伤心事,哭得停不下来。

下午两点的时候,送灵仪式开始。

于天晴的女儿上台读致辞。

听着那些话,于天晴完全哭成泪人,趴在冯浪的冰棺上,眼里再无旁物。

白玉跟俞飞扬全程在旁扶着她,直到仪式结束。

三天停灵结束后,冯浪的尸体送去火化。

于天晴剪下衣服的边角,一同送了进去。

她失魂落魄的站在门外,听着里面轰隆声响。

于天晴两眼失焦,喃喃问道:“我还有机会再见他一面吗?”

白玉虽有些不忍,但还是摇了摇头:“他走的路,与你不同。”

“是吗。”

说完这句,于天晴完全沉默下来。

她的女儿抱着骨灰出来。

于天晴从她手里接过骨灰,拒绝所有人跟随,独自一人去到花坛下的长凳坐下。

她在树下坐了很久,一会儿摸摸骨灰盒,一会儿眺望远处。

天幕渐黑,殡仪馆的人们渐渐离去。

于天晴仍坐在那长椅上,一动不动。

一位路过的清洁工,发现不对劲,走过去叫了她两声。

于天晴眼眸垂落,看着怀里的骨灰盒,没有半点反应。

清洁工探了探她的鼻息。

这才发现,于天晴死了。

白玉没想到,冯浪离开后,于天晴竟然连一天都待不下去。

他们夫妻接连离世,对他们的女儿可谓是莫大的打击。

刚刚办完父亲的葬礼,马上又要准备母亲的后世。

白玉看着于天晴的魂魄,茫然的站在树下,发呆的看着自己的肉身。

白玉拉住俞飞扬的手臂:“飞扬……我想去送一送她。”

俞飞扬支持她:“去吧,白姐姐。”

他知道,于天晴是白玉还是活人的时候,为数不多的好友。

白玉重情重义,在这样的情况下。

他又怎么可能说得出挽留她的话?

但白玉有些顾虑:“我这一去,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可能邀请符都过期了。”

俞飞扬噗嗤一笑。

白玉那闪烁着的黑眸,早已把她的小心思暴露无遗。

这么多年,俞飞扬知道白玉是个别扭的性子。

想要什么,从来不会直说,都是这么拐弯抹角的。

俞飞扬双手捧着她的脸,低下头,碰了碰她的鼻尖。

他垂着眼眸,含笑道:“弟弟天天给你送符来,白姐姐想上来的时候,随时来,好吗?”

白玉笑着点头:“好。”

随后,白玉跟着两名阴差,将于天晴送去了阴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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